——蚂蚁金融服务集团研究院高级专家张黎明访谈

本刊记者 彭惠新

　　从诞生之初创造担保交易模式到率先推出快捷支付，再到声波支付、指纹支付、蓝牙支付、刷脸支付等全新支付方式的推出，支付宝始终引领着国内第三方支付领域的创新。正如蚂蚁金融服务集团研究院高级专家张黎明所言：没有创新就没有今天的支付宝。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创新是支付宝的核心竞争力。

　　不为创新而创新

　　2003年，支付宝在诞生之初创造了担保交易模式，解决了网上交易的信任问题，从而极大推动了电子商务的发展，支付宝等第三方支付工具也因而成为互联网的基础应用。

　　2010年，支付宝又率先推出了快捷支付。用户开通快捷支付时不用再专门去银行开通网银。在支付过程中，用户只需要关联银行卡，在付款时输入支付密码即可轻松完成付款。张黎明告诉记者，在快捷支付发明之前，网上支付的成功率只有60%左右，很多用户因为支付的流程复杂、步骤繁琐而放弃购买。在这个过程中，支付宝与银行尝试了各种办法去提升支付的成功率，然而成功率始终徘徊在60%左右。直到快捷支付模式推出后，支付成功率迅速提高到90%以上，大幅提升了网购体验，为电子商务的大发展奠定了基础。

　　除支付模式外，在支付方式上，支付宝在国内率先推出了声波支付、指纹支付、蓝牙支付等全新的支付方式。张黎明说：“在这方面，支付宝拥有国内最充足的技术储备，确保在不同的支付场景下，用户能够用上最合适的支付方式。支付行业有个共识，未来生物识别技术将逐渐取代数字密码。支付宝所做的一系列创新，逐渐成为行业通用的模式甚至标准。”

　　智能设备的普及成为推动支付行业发展的关键因素之一，而且目前基于可穿戴设备的支付应用产品越来越多。支付宝在此领域是否进行了相应的研究?张黎明告诉记者，支付宝会一直用开放的思路、平台性的思维去发展业务。目前，支付宝已经把支付接口开放给各类智能硬件厂商，他们只需要调取接口就可以开启设备上的支付服务。目前，支付宝已经与小米手环、Applewatch开展了此类的合作。

　　对于创新，张黎明有着自己的理解：“支付宝从用户需求和产业痛点出发，创新的目的在于给用户创造价值，不会为了创新而创新。”

　　扫脸支付引关注

　　北京时间2015年3月16日凌晨，在德国汉诺威通信和信息技术博览会上，阿里巴巴集团董事局主席马云在开幕式上展示了支付宝的最新支付技术“SmiletoPay”扫脸支付，并通过这一方式在手机淘宝上购买礼物送给汉诺威IT展会。马云使用的扫脸支付技术是由支付宝与人脸识别平台Face++合作研发的，在购物后的支付认证阶段，通过扫脸取代传统密码。这项技术目前还没有正式投入商用，未来将被应用于阿里巴巴在全球的支付等业务领域。

　　那么，扫脸支付具有怎样的优势呢?张黎明告诉记者，扫脸支付所采用的人脸识别技术的准确率高于人眼。香港中文大学教授汤晓鸥此前曾在计算机视觉国际顶级会议CVPR2014上发表论文称，计算机算法识别人脸的准确率已经达到99.15%，而肉眼识别的准确率大约在97.52%。作为世界领先的人脸识别平台，在LFW国际公开测试中，Face++Financial人脸识别技术的准确率更是达到世界最高的99.5%。同时，运用“交互式指令+连续性判定+3D判定”的技术，人脸识别防伪攻击的能力也已经达到世界领先水平。人脸识别的技术是基于神经网络，让计算机学习人的大脑，并通过“深度学习算法”的大量训练，让它变得极为“聪明”，能够“认人”。而其准确率之所以能够高于人眼，主要在于计算机可以关注更多的关键细节，并通过算法剔除一些干扰因素。而人眼识别容易受到操作人本人智力、经验、认真程度的影响。

　　谈到扫脸支付的发展前景，张黎明信心满满：“与指纹、虹膜等生物识别技术相比，人脸识别技术更容易大规模推广，因为几乎所有的用户都可以零成本参与。”接着她解释道：首先，人脸识别不需要用户自行提交照片，根据相关规定，有资质的机构在进行人脸识别时，可以向全国公民身份证号码查询服务中心提出申请，将采集的照片与其权威照片库中的照片进行比对。也就是说，在进行人脸识别时，用户只需要打开手机或电脑的摄像头，对着自己的正脸进行拍摄即可。在智能手机已经全面普及的今天，这个参与门槛低到可以忽略不计。其次，对于用户担心的隐私问题，人脸识别技术也能有效避免，因为照片的来源极其权威，同时，一种特有的“脱敏”技术，可以将照片模糊处理成只有计算机才能识别的图像，从而保障用户的隐私安全。

　　支付宝的SmiletoPay扫脸支付在社会上引发了较大的反响，有不少网友针对扫脸支付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比如，扫脸支付能否识别出长相发生变化或者化妆前后的一个人?张黎明表示：“人的形态确实各异，且很容易随着时间而变化。这是人脸识别技术无法回避的一个难点。目前的人脸识别技术可以识别出发型变化、常规化妆前后、一定程度内胖瘦发生变化的同一个人。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变化过于大，比如整容前后判若两人，哪怕身边的亲人也识别不出来，那计算机也无能为力。”

　　有专家指出，使用人脸识别、指纹识别、虹膜识别等生物识别技术用于开户或支付时的身份验证成为趋势之一。因此，“信用卡消亡论”也随之出现。张黎明认为，脱离了发展阶段、用户习惯、产业环境等去发表哪种支付方式将消亡的观点需要特别谨慎。当然，反过来说，货币支付、电子支付等都是历史阶段的产物，从整个发展进程来看，每一种支付方式都可能是过渡性的。

　　建构完整的风险风控网络

　　近几年，以电子支付为主的新兴支付方式的兴起，对以支付宝办公楼银行卡为传统支付工具的支付行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随着第三方参与者的增多，支付领域颠覆式的技术创新也不断涌现，创新支付在为消费者带来更多便利的同时，也对支付安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张黎明向记者介绍了支付宝现有的五级安全防控体系：第一级为终端环境保护，包括安全支付联盟环境风险联防、恶意信息共享、联合安全教育等措施。当用户进行支付交易时，支付宝的终端环境保护体系会最先做出反应。在这一环节，支付宝与浏览器及反病毒厂商都建立了合作关系，对钓鱼网站进行智能识别、过滤。数据显示，支付宝每天拦截的钓鱼网站多达5000个。第二级为用户认证，包括用户身份识别实名管理、黑名单、客户尽职调查、客户风险分级、风险账户处理等措施。用户需要上传真实的个人身份信息，在通过公安网等5个身份比对系统的验证和判断后，才能完成“支付宝实名认证账户”的注册。第三级为隐私保护，包括信息安全与隐私保护信息分级，存储、访问、传输控制等措施。支付宝的信息安全与隐私保护体系会对用户的信息进行敏感度分级，并对存储、访问、传输进行全程控制，保障敏感信息不会遭到恶意泄露。第四级为账户保护，包括数字证书、动态口令等。数字证书是对用户使用的电脑进行唯一的身份标识;动态口令则是向用户绑定的手机发送校验码，以此确定账户使用者的身份。第五级为交易保护，包括交易行为监控及识别用户行为数据分析，规则、模型体系，实时交易风险识别等。支付宝对用户交易行为数据进行分析并建立了风险模型，一旦发现实时交易存在风险，会立刻进行拦截，并联系用户进行人工确认。“支付宝的五级安全防控体系，层层布局，相互联动，构建了一套完整的风险防控网络，每个支付宝账户都处于这一安全体系的保障之内。”

　　支付宝所拥有的庞大的安全防控规模和资源，使其能够更好地应对安全事件，并推动自身安全体系、技术的不断演进。“支付宝现有专职风险团队人员近500人，其中超过1/3是数据分析人员、技术研发人员，并连续多年从硅谷引进世界级专才，从专业警察队伍中吸取专业人员。”张黎明向记者介绍说，“支付宝现有1100多台服务器，专门用于风险的检测、分析与处置，其中用于风险管理的服务器占到服务器总量的1/5。”

　　此外，支付宝的无条件全额赔付机制更是解决了用户的后顾之忧。张黎明告诉记者，支付宝基于自身的安全体系对用户的资金提供了有效保护，并与保险公司合作对用户的支付宝资金进行全额承保，如果用户的支付宝资金被盗，可以得到全额赔付，并且赔付金额无上限。“世界上没有零风险的事件，作为产业参与方，支付宝追求的不是绝对的安全，而是创新和安全的平衡，做到风险平稳可控。”这或许正是支付宝多年来创新不断且用户体验不断提升的原因所在吧。

　　用户的权益和体验是支付行业得以发展的根本，只有真正将用户放在心上，才能在竞争中处于不败之地。CCC